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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幽燕把酒话武林

第十二章 幽燕把酒话武林 (第2/2页)

赫连延继续道:“那‘邪魔’樊神轨,据传是前汉上将军樊哙之后,功夫出自古老的昆仑一派。此前,武功平平,后来,似是有了什么奇遇,无意间练就了号称‘吸魔神功’的邪术。此功邪性之处,便是能吸人内力,供己驱使。这魔功,据传为佛教中的外道波旬所创,虽能吸人内力,但此功反噬极大,三年一个轮回。意即,在三年内,可以通过吸人内力获得足够的内力。但是,三年之期一到,内力在几天内便会流失殆尽。欲要再有修为,须得重新吸人内力。此外,练成此功后,身体燥热难当,每月须到冰雪中修炼三天。因而,樊神轨常年隐居在靠近雪山的巴蜀,乃至更靠西的昆仑山一带。”
  
  叶明道:“自然如此!修炼一途,最忌急功近利。猛然间吸入过量内力,经脉必然受创。在十四经脉中,内力的灌注,于手少阴心经、手太阳小肠经影响尤为剧烈。此二者五行皆属火,是以发作之际,心口发烫、腹内绞痛,非置身冰雪,不能缓解。如此说来,六大高手中,他极可能是内功第一;但倘若教人遇上每隔三年的散功期,那便连一般高手都不如了!想来在散功之期,他必然会躲到个任谁也寻不到的地方。这功夫,果真是邪门得紧,直和魔鬼签了契约一般。他这一生,便和雪山、魔鬼捆绑在一起了!”
  
  赫连延点点头,沉吟片刻,继续道:“最后一位,便是那号称‘不死妖’的萧夭女,是我的师祖。六大高手之中,唯独她是女子之身。当年,她也是名动江湖的美人,获万人倾慕。早年间独创“玉萧摧花手”“玉萧剑法”,声迹甚著。现在,常年隐居夏国万春谷中。我自幼于谷中长大,却极难见她一面。她自不肯轻易出谷,外人也不能涉足谷内。如此说来,你应该是不能见到她了!家师……家师‘玉萧剑’,便是她的徒弟。”说到“玉萧剑”,赫连延眉头一皱,说话声也逐渐小了下去,似是极为紧张。叶明点了点头,道:“这六大高手名号,已有二十多年;最厉害的两个既已谢世,时至今日,倒不知又有多少高手涌出了!”两人都不再说话,杨玉儿在一边忙碌,将烤热的饼拿给二人吃。
  
  叶明沉默片刻,笑道:“赫连,什么时候开始,你说话也绕这么多弯子?!你倒是告诉我,那‘蛇蝎毒娘’妖三妹,到底什么来历!”赫连延瞅了叶明一眼,道:“那妖三妹,本不姓妖。只因她曾拜了我师祖为师,我师祖又号称‘不死妖’,便教她改作‘妖’姓。据我师父说,后来妖三妹与师祖起了争执,便被逐出了万春谷。自此,她人也变得喜怒无常,残忍噬杀。她又善使毒物,江湖中人,对她颇为忌惮。我三岁进万春谷时,她便已然不在谷中了。”
  
  言罢,赫连延沉吟片刻,继续说道:“不过,据我师父讲,她号称‘三不杀’,老病不杀,妊娠之妇不杀,幼弱不杀。但对青壮年男子,则歹毒异常。方才的毒物,应当是她试图算计我们的!”叶明道:“如此说来,她倒算你师叔了!”赫连延道:“是!”叶明道:“那你师父‘玉萧剑’也该改作‘妖’姓了。”赫连延道:“是!”叶明道:“你师父唤作妖什么?”赫连延闻言,蓦地瞪眼道:“与你有什么干系?”叶明道:“你不敢说?”赫连延沉声道:“不敢!”
  
  叶明耸一耸肩,笑道:“你不说,我可要猜了!他叫妖……妖……”叶明刚说了两个“妖”字,赫连延额上便有汗珠滚了下来。他叹气一声,道:“你莫要猜了!我告诉你!给我酒!”叶明又将另一袋酒递给赫连延。赫连延灌了几大口,道:“师父名为妖……妖……”叶明道:“妖什么?”赫连延皱眉,道:“妖……妖”。叶明欲要再问,杨玉儿却猛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。叶明见状,惊道:“你师父便唤作‘妖妖’?!”赫连延一脸苦笑,又灌了口酒,道:“若传出去,我便取你性命!”叶明只觉这名字过于怪诞,不由得想笑,却又不敢,只得勉强忍住。
  
  此时,万籁俱寂,鸟兽无声,只闻得溪边隐隐的流水声。空中澄明,朗月高悬,全无星辰云彩。三人方沉默间,忽闻得一阵异香传来。赫连延登时变色,叶明欲要问时,只听空中传声道:“延儿,你终于寻得个肯教你开口的朋友,却怎的便要杀掉他?”声音轻柔,是一个女子的声音。这声音异常慈爱,直如初为人母的女子,轻声呼唤襁褓中的婴儿一般。赫连延慌忙跪倒在地,惊道:“徒儿不知师父在此,适才胡言乱语,徒儿该死!”
  
  话音未落,院中飘进个女人来。这女人身材纤细高挑,似是极为年轻。周身一袭宽松的黑衣,头戴个青罗帷帽,看不清面貌。赫连延拜伏在地,不敢抬头看她。那女子上前两步,伸出玉葱般的双手,将赫连延慢慢搀起,满怀关切的道:“延儿,你在外这两年,可是轻减了不少!还是早日回谷中罢!”说罢,用手抚了抚他的头发。赫连延道:“劳师父关心,徒儿很好。徒儿先去平城,之后便回谷。”女子道:“你在外面,也没个人照应。你师妹眼下也在此处,你们可以一起回去。”赫连延道:“师妹……师妹……我见过的,这两年多蒙她照顾。只是……只是,徒儿……徒儿还是自己回去罢!”
  
  那女子看了叶明一眼,笑道:“你刚才说要取这少年性命,靠你自己,极可能不是他对手。我教你师妹过来,等你想杀他了,她自然会帮你。”叶明拱一拱手道:“前辈见谅,适才晚辈过于无礼了!”那女子望了叶明一眼,却没有说话。赫连延向那女子道:“徒儿信得过叶兄弟,就不劳烦……劳烦师……师妹了。”那女子沉默片刻,叹了口气,道:“延儿,你莫要自责,两年前的事情了,你师妹没有怪你!那慕容雪,既已许配夏国太子,你也就莫要再想她。若没什么别的事情,你还是尽早回谷罢!”赫连延脑袋垂得更低了,沉声道:“是!”那女子转过头,足尖点地,飞掠出去,异香却久久不曾散开。
  
  叶明见赫连延呆立在那儿,不禁懊悔起自己的唐突来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师父已经走了!”赫连延回过神来,冷冷的道:“我知道!”叶明从地上捡起酒囊,递给赫连延,道:“喝一口罢!”赫连延接了,狠狠地灌了口酒,似是下定决心道:“我有件事情问你!你要如实回答!”叶明道:“好!你问!”赫连延沉吟道:“你觉得我师父……”他尚未说完,目光却瞥见了杨玉儿。杨玉儿惊恐的看着外面,跑过来拉了拉叶明的衣袖。叶明压低了声音,道:“有人来了,快将火熄掉!”说罢,三人将火灭了,悄悄摸到墙角。刚藏好,便闻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由远而近。
  
  三人透过墙缝看去,见十余骑高头大马的鲜卑兵在附近盘桓,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话,似是在找寻什么人。赫连延低声道:“他们在找我们!想来刚才远远地看见咱们的篝火了,只是不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。”叶明道:“你还懂鲜卑语?才这几人,咱们何必要藏?这些害人的家伙,若来犯咱们,杀了便是!”赫连延道:“听他们的意思,好像后面还有人。”
  
  话音刚落,从远处又传来阵脚步声,行进缓慢,步履不齐,倒像是蹒跚而行的难民一般。脚步声渐渐近了,只见月光下,一群衣衫褴褛的汉人正慢慢前行。这群人年龄相差极大,上有白发苍苍的老人,下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。男男女女,老少相携,各自背了行李,低头不语,氛围沉重异常。
  
  这群人自门外走过,那十余骑鲜卑兵跑前跑后,不住喝骂。间或,有一两鞭抽到人群里。粗略估计,这些平民的总数,约有千人。再后面,又有几十个骑马的鲜卑兵跟着,兀自喝骂不休。最后面,是一辆牛车,两头大犍牛并排而行。车上,一个极为高大肥壮的男人,正赤裸着上身,平躺在车底的麦草上,呼呼大睡,鼾声如雷。一行人缓缓走过后,叶明看了赫连延一眼,似是有什么话说。
  
  赫连延道:“你想要解救他们?”叶明没有回答。赫连延继续道:“这些人应该是要被送往平城,不是被处死的。便是将他们救了,这上千人也无处安置,倘若他们留在幽州,仍然要被抓。倘或他们转而南下,一路无人接应,那便更加凶险莫测。”叶明沉默良久,叹气道:“我们终究得设法救他们一救!”赫连延道:“好!”叶明又看向杨玉儿,杨玉儿将眼睛一眯,绽出个微笑来。叶明心道,是啊,她怎会不支持自己?她又何时违拗过自己?想到此处,心下竟一阵酸楚。
  
  此时明月渐沉,夜风微凉,隐有虫鸣之声。不知不觉间,已到了后半夜。三人全无睡意,静坐在院中。叶明慢慢运功,不自觉间,又修炼起鸠摩罗什所创的心法来。待运行得一个周天时,觉体中渐渐温热,周身内力澎湃,顺经络运行不息。叶明心下大异,难道自己体内纯阴的真气,竟在这心法的修炼中渐渐向阳性转变了?但他隐隐觉得,自己的内力修炼,正卡在一个极为关键的位置,可能长久不能突破。须得等一个时机,方才产生蜕变。他左思右想,修炼之心渐无,闻得村外阵阵琴音,正随潺潺溪水蜿蜒流出。
  
  琴声典雅,初时极淡,如小河流水,万壑松涛。而后声渐转浓,像是有人将内力灌注琴上,其音萧索清幽,悲戚怨慕,忧喜难辨。叶明不由听得痴了,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在马耳山下的情景。他不及说话,只闻得门外传来声犍牛的哞叫声。接着,一辆牛车疾驰而过,竟是方才那大汉所盛。那大汉斜倚在车上,腰间的肥肉将牛车塞得满满当当。他一手操缰,一手挥鞭,两头犍牛的后背已鲜血淋淋,只顾破命而奔。看他前进的方向,正是朝那琴声而去。
  
  赫连延皱眉,道:“这人明明急于前往,却偏坐牛车?莫不是马载他不动?这样的人,若再有些内力,倒是个难得的大将之才了!”叶明道:“他内力极强,只是一直在收敛着气息罢了!连你都没看出来的话,倒是我低估他了!”叶明又沉吟片刻,道:“不好!操琴那人有危险!”说罢,转身纵跃而起,提气奔出,瞬间便到了溪边。赫连延向杨玉儿道:“他轻功是跟谁学得?”杨玉儿摇了摇头。赫连延道:“看他貌似什么招式都练得不甚精,武学根基却扎实得可怕,一旦教他接触到高深的武学,凭他的内力,可怕!可怕!”
  
  杨玉儿听他说叶明可怕,摇了摇头。赫连延喃喃道:“到底是怎样的人物,才能教出这样的弟子?!”说罢,又抬头向杨玉儿道:“我越来越不懂了,他到底是怎样的人?”杨玉儿微笑着摇了摇头。赫连延道:“不知道,还是不说?”杨玉儿站起,捡根树枝在地上慢慢写道: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!”赫连延笑着摇了摇头,像是自嘲般道:“是了,是了!大巧不工!若不是他这样的性情,怎会有这般造诣!”说罢,站起身来道:“走!咱骑马跟着他,看看到底是他快,还是这两匹马快!”杨玉儿摇了摇头。
  
  赫连延道:“你不去?要在这里等他?!”杨玉儿点点头。赫连延笑道:“倘若他不回来了呢?”杨玉儿用树枝写道:“那我便一直在这儿等他回来。”赫连延摇了摇头,惨然一笑,叹口气道:“那我去寻他回来!以后,倘若他离开你,不再回来了,我便绑了他来见你。”杨玉儿笑了一下,又摇了摇头。在地上写道:“他会回来的。”赫连延没有再说话,轻嘘一声,马儿便飞驰而出,向着叶明的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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