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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萧墙祸起最可恨

第七章 萧墙祸起最可恨 (第2/2页)

杨玉儿又羞又气,咬得牙齿咯咯响,再也听不下去,又流下泪来。她一跺脚,向那人正门跑去。叶明赶忙跑过去,拉住她手腕。杨玉儿挣脱不开,只能任由铁青了脸的叶明拉着她,一前一后向住的地方走去。两人一路无话,到门口,叶明叹了口气,拍了拍杨玉儿肩膀,进屋舀水收拾山鸡去了。杨玉儿进屋,坐在炕沿上,怔怔出神。
  
  叶明正在吹锅底的火,忽闻得外面传来阵脚步声,似有许多人正朝这边走来一般。叶明侧耳细听,觉得有几人步履颇为沉重,似是负重一般。不一会儿,院外响起了敲门声,杨玉儿也从屋里出来。叶明道:“请进来罢!”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,进来三人;看见三人,杨玉儿吃了一惊,吓得躲到了叶明身后。最前面一人,满脸堆笑着弯腰导行。这人四十来岁,点头哈腰的进来;伸出右手,指着叶明向后面两人介绍道:“这位,便是我说的那位小爷!”后面两人并排进门来。左边一人,四十出头年纪,身材高大硬挺,一脸剪短的络腮胡子,周身着一袭黑衣,脚上踏着双布鞋。他衣着朴素,面貌粗犷,两眼闪着精光,一副刚直的面相。右边那人,约摸三十来岁,身材略高,是个胖子。他穿一身黄衣,头发向后扎起,一撮卷发垂在耳畔,显得流里流气;脚上,踏一双考究的兽皮鞋。
  
  见他们进来,叶明并没有说话。那个胖子呵呵笑着,拱手道:“不知贵客降临,招呼不周,招呼不周啊!”叶明站起身,还了个礼道:“在下冒昧,多有叨扰!”那人俯首向前,道:“不知兄弟,作何称呼啊?”叶明道:“在下叶明。”那人指着旁边的中年男人,堆笑道:“这位,老李家的族长李慎泰,在下是老杨家的族长杨茂信,大排行老六,人称杨老六!咱二人听说杨兄弟到来,特来拜会!”叶明想起偶然听见那两人对话,又见杨老六谄媚的嘴脸,不由得一阵嫌恶。杨老六似是察觉到叶明不悦,忙道:“叶兄弟刚来这里,吃食想来不便,我等听说,特意送来点东西。”说罢,向门外招呼道:“景灿、景耘,快将东西抬进来!”
  
  门外进来四人,前面两人各负一麻袋粟麦,后面两人抬一根棍子,上面挂了七八只绑了爪子的鸡。四人将东西背到院中放下,便又退了出去。几人似是心存畏惧,进来时,连叶明的脸都没敢看。叶明道:“你们将东西拿回去罢!无功不受人之禄,我若需要,再去叨扰各位!”一语既出,院外之人窃窃私语起来。杨老六没想到叶明会拒绝,竟略显惊慌,道:“杨兄弟,可莫要嫌少;这是村里人的一点心意,希望兄弟给个薄面,不要难为在下。”说罢,看了看叶明身后的杨玉儿,道:“希望叶兄弟,看在玉儿面上,也……也一定收下了罢!”
  
  叶明知他们顾忌自己,叹了口气,道:“那我便先收下了,日后再归还各位!”杨老六松了口气,道:“一点粮食,不足挂齿;那我等,便告辞了。”回头对刚才带路的中年人道:“慎义啊,你住得近,对叶兄弟,多照应着点!”那人连连点头。一边的李慎泰自进来,一句话都没说;便只是上下打量着叶明。临走时,他向叶明拱手,道:“外面些风言风语,还望叶兄弟海涵!如有不便,一定来找李某!”叶明也还一个礼。众人出门走了。
  
  叶明正皱眉出神,杨玉儿走过来,恶狠狠的指着方才杨老六站的位置,意思是他不是好人。又指着李慎泰站的位置,点了点头,意思是他是好人。叶明问道:“这么说,上午那人说他绑了你,送给汪广阳的事,是真的了?!”杨玉儿点了点头。叶明叹道:“人家说祸起萧墙,果然不假;危险的时候,最可怕的,可能反倒是自己人了!”杨玉儿又点点头。叶明道:“如此说来,你家的屋子被那人占去,也是真的了?待会儿,我替你讨回来去!”杨玉儿迟疑一会儿,摇了摇头。叶明又道:“那你既无家可归,待会儿,我将东边屋子收拾出来。以后,咱俩各住一间。”杨玉儿看叶明一眼,点头默许。叶明道:“你现在有内力在身,以后我再教你些招数,你便谁都不用害怕了。”杨玉儿又点点头。
  
  说罢,叶明沉默下来,他感受到了深深恶意。他本来觉得,自己掉落下来的这个地方,是一个民风极为淳朴的所在;是汪广阳的到来,才搞得鸡犬不宁。现在看来,这村中也有类似杨老六和屋中对话的两个男人这般下流无耻之人。想必,更多的便是像李慎义这种明哲保身的人。叶明感觉到一阵落寞,伸手自怀中掏出萧琳的短剑来。这几天,经历了太多的事情;还好,并没有将它丢失。叶明知道,萧琳肯定经常将它握在手中;伸手轻抚剑身,一阵亲切感涌上心头。
  
  几天以来,他头一次有空细细端详这剑。这短剑,长约一尺八寸;剑鞘金黄,周身纹着兰花样图案。剑柄略扁,上面四道凹槽,便于把握,后有浅黄色剑穗;剑柄与剑锋的结合处,篆书一个“萧”字。此剑以陨铁制成,锋利异常;以手轻弹剑锋,铮鸣作响。
  
  叶明端详着剑,又想起与萧琳被困山洞的日子,想起用它切羊脚,想起萧琳烤的鱼。不觉间,嘴角上翘,露出微笑来。叶明回过神来,见杨玉儿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;一会儿,又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。叶明突然间,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;他问杨玉儿道:“你想知道这剑的来历吗?”杨玉儿点点头。
  
  叶明便将自己如何长大,如何遇见云伯;之后,又如何阴差阳错的救下萧琳等人;包括自己如何身中剧毒,为了让萧琳离开,跳崖自戕的事情,都说了一遍。说罢,叶明叹了口气;回头看时,杨玉儿已经哭湿了衣服。杨玉儿抓过叶明的手掌,以食指在他手心写道:“你会再见到她。”叶明奇道:“你认识字的吗?”杨玉儿点点头,又在他手心写了“父亲”二字,意思是她父亲教的她。叶明想起杨玉儿孤苦的身世,感同身受,不禁暗暗叹息。
  
  之后的日子,叶明便一直在思考自这里出去的方法;虽千方百计,却是毫无进展。没事的时候,他便教了杨玉儿一套云伯传授的剑法。杨玉儿虽口不能言,然悟性超群,兼有内力在身;剑花飞舞之际,袅娜风流,直如神女下凡一般。叶明暗中关注汪广阳动向,倒发现一件奇特之事。汪广阳找了十几个精壮的劳力,在他门口的矿坑中挖矿;每人每天能从他那儿挣两升麦子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积攒了这么些粮食。挖出之后,他把有用的矿石卖给杨家铁匠;没用的,便用吊篮提上来,堆在洞旁。转眼间,到了年底;李守福杀了头猪,割了一大块给叶明。叶明没什么好回报的,知他喜欢山鸡,便从崖上打了几只送他。不过,山鸡好像也被打怕了,从山上飞下来的越来越少了。
  
  眼见冬去春来,万物复苏,天气逐渐暖和起来;田中麦苗,逐渐返青了。叶明经过一冬的休养,体内残余的蛇毒和真气也已全部炼化,功力自是日益精进。东边大河的冰,也已经彻底解冻;河里的游鱼,憋闷了整个冬天,纷纷浮出水面呼吸。村里抓鱼的人很多,但每次叶明出现,他们便很快散开了。几次之后,叶明也不愿再抛头露面。
  
  这天,叶明正盘腿坐在院中;他努力忽略掉矿坑中叮叮当当的声响,静心听着四下崖壁上各色鸟兽的叫声。叶明默默将自己学过的功夫,都于脑中过了一遍,又将周身的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。他呼吸着早春的空气,春风拂面,神清气爽;觉得自己在这一刻,是个真正的自由人。忽听得外面传来阵簌簌的脚步声,还没等叶明睁眼,杨玉儿已面带喜色的推门而入。叶明睁开眼,见杨玉儿面露微笑,似是十分开心。正待问时,杨玉儿猛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。叶明定睛一看,一条四五斤重的大鲫鱼,正被她抓在手中。叶明不禁诧异,除了在那葛洪的山洞中外,自己再没在别的地方见过如此大只的鲫鱼了。莫非,自己看错了?!
  
  叶明揉一揉眼睛,见那鱼鼻旁无须,鳞口也小,怎么看都不是鲤鱼;果真是尾大鲫鱼。杨玉儿翘起下巴,满脸得意的瞅了叶明一眼,好像在说:“没见过罢?!”叶明将鼻子凑到鱼身上一闻,果然闻到股草药的味道。想来,这鱼定然是葛洪喂养,只不知怎的,便在这里出现了。闻完味道,叶明笑道:“这么大的鱼,咱两人也吃不完,不如咱拿到你姐家煮罢?!让他们也尝尝鲜。”杨玉儿点了点头。两人带着鱼,到了李守福家;李大嫂便和杨玉儿收拾准备下锅。李老伯拿出坛自己酿的酒摆上桌,三人就着腌菜和咸猪肉喝酒。他见叶明喝得高兴了,便又拿出一坛,三人喝得面红耳赤。
  
  鱼煮好了,李守福一家并叶明、杨玉儿一起,围在案旁吃饭。李守福已经喝得差不多了,眯缝着眼,向叶明问道:“你和玉儿住在一起这么久,不论怎样,总该过过仪式了罢?!什么时候,喝一碗你们的喜酒?”叶明在李守福家时,最为高兴,所以喝得也最多;迷迷糊糊间,倚在墙边不说话。杨玉儿满脸通红地拉了她姐一把,指了指一边的英子和小明子,又摇了摇头。李大嫂道:“没事,当着小孩子面,说这个也没什么的!”杨玉儿皱起眉来,摇了摇头。李大嫂反应过来,惊道:“什么?你的意思是,你俩的关系便与英子和小明子一样?好似兄妹?”杨玉儿点点头。惊得一家人舌头都快吐了出来。叶明迷迷糊糊道:“兄妹……兄妹好,兄妹不用这么苦了,也不会……”还没说完,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  
  叶明迷迷糊糊的,觉得有人将自己背起来;鼻息所触,传来阵少女的幽香。他知是杨玉儿背着自己,欲要站起自己走,却动弹不得;之后,便没了知觉。第二天一大早,鸡鸣三遍,叶明于炕上醒来,发觉自己已回到住的地方。杨玉儿坐在炕沿上,脑袋伏在案上,沉沉睡去。叶明起身,给她披上件衣服,到了院里。
  
  每天破晓,鸡叫时便起床,已成为叶明多年的习惯。叶明于院中打完几套拳法,天也便大亮了。教叶明意外的是,以往这个时候,矿坑中早已叮叮当当响成一片;然而今天,却安静异常。叶明倒也没在意,转身进屋,准备烧水梳洗。隐约间,却听见似是远远跑来一个人;那人脚步杂乱,似是格外惊慌。叶明担心有事,忙迎出门去,见李守福正向这边跑来。
  
  李守福跑到叶明跟前,弯腰伏在膝上,大口喘气。叶明忙扶他直起腰来。李守福喘道:“那……那……那……魔头……”叶明惊道:“他又伤人了?!”李守福道:“是……不……是……”叶明抬起他手腕,运力给他输了点真气;李守福长出一口气,道:“啊呀,憋死我了!那魔头,将杨老六打成了残废!人也不见了!听说,还给你留了信呢!”叶明听罢,纵身朝汪广阳的住处跑去。李守福累得实在是跑不动了,便倚在门前的磨台上休息。屋内,杨玉儿也已经醒了;她听见动静,走出门来。李守福便又和她说了原委。说罢,杨玉儿提气奔出,竟不比叶明慢多少。李守福又站起来想跑,却又摇摇头,喘息几声,坐了回去。
  
  叶明到了汪广阳屋外,见已有一大群人站在门口,却没人敢进去。见叶明奔来,众人闪到一边。叶明径直进屋,上下搜寻一遍,果然不见了汪广阳。又出门来,院内一个精瘦的男人,拿了块白布递上来,怯生生的道:“这是昨天干完活时他递于我的,教我今天带给你。”叶明打开一看,上面写道:“小子,我先走一步;出口便在这矿坑下面。你若敢出来,偌大的武林,我二人自有机会一较高下!一念即善,再念即恶,三念复善!我们后会有期!”
  
  原来,这汪广阳在几个月前,偶然下到矿坑当中。这坑中极深,又曲折异常;汪广阳点着火把,行至半路,觉火把乱晃。他细细看时,见一处缝隙中有丝丝凉风吹出。于是,他找了些人在这里开挖;几个月下来,缝隙越来越大,终于挖出个山洞来。汪广阳进去探视一番,洞内并无岔路,转了无数个弯后,终于看见光亮,正是出口。汪广阳大喜,回来给叶明留下封信,便携徒儿家眷一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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