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083 (第2/2页)
所有的空间,怕是都不会被放过。
涌来的肉的表皮上,生着那三条从窗户里窜出去的黑管茎。
如此就对了。
所有管茎的根,就在这儿。
所有七钻八绕、蔓延到任何角落的管径,顺着那长长的躯体,都能追溯到这一层。
错不了了。
这肉。
就是自己的身体。
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化,不知道为什么变化,更不知道会变化成什么,这感觉,好诡异。
痛。
从未有一刻停止,也从未有一刻减弱。
丁洋觉得,若这痛感再增加几分,自己也得像黑玩意儿那般发泄发泄了。
不受控制的黑管茎,受自己控制但又失控发泄的绿管茎,若是一起发泄。
那。
怎么。
办?
正想着。
丁洋眼前突然一黑。
好痛!
这痛感果不其然还在加剧。
留在厅里的三段黑管茎躯体,也因为痛感提升,而开始了无规则地扭曲。
受不了了!
受不了了!
视线里,那坨肉上的颜色,在流动,在分化。
黑与绿,相互排斥着。
同色,却在融合。
一片片的黑,慢慢聚集在一起。
一块块的绿,渐渐汇聚在一块。
幻觉吧?
丁洋觉得是因为这痛,让眼睛里有了毛病。颜色怎么还会动?
可颜色却还在一直动。
所有的黑,流向了左边。所有的绿,游向了右边。
黑不容绿,绿不容黑。
两种颜色,如水火难容的两大黑帮团伙一般,经过一番重新整合后,终于在表皮上形成对峙之势。
所有的黑,在左,所有的绿,在右。
那条对峙分界线。
恰恰出现在走廊与电梯厅结合部的那坨肉上。
就在丁洋眼前。
黑,绿,如此之分明。
为什么要如此之分明?
丁洋突然有些害怕。未知的变化,总不会无端去变化。
连感觉都有了变化。
刚才只顾着看那颜色流转了,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痛感减弱了。
还在不断减弱。
甚至,就在此时,完全感觉不到了。
颜色停止了流转。
软-肉停止了膨胀。
痛楚停止了发作。
似乎一切都停止了。
可心中的怕,却不停止,却只因周围一切的停止而层层加重。
丁洋死死盯着那黑与绿的分界线。这浮现在肉上的整齐而诡异地线条,深深吸引着他。
眼看着。
那线,似乎变得越来越粗。
怎么?
新幻觉吗?
可已经不觉得痛了,哪来的幻觉?
还在加粗。
而痛,比之前任何时候的痛都更痛的痛,突然也排山倒海一般袭来。
这势如山崩的感觉,使得丁洋再也无法压抑肉体上的反应,他嘶喊着,载着头颅的管茎不停地四处乱撞。
而那三段存留在小厅里的黑管茎躯干,同样大幅摆动着身体,持续不断地扭曲成各种难以名状的姿势。
分界线,继续加粗。
粗得让刚刚脑门撞过墙的丁洋,都清楚地明白了。
哪是什么加粗!
那是黑与绿,在分裂!
肉。
生生分裂了!